《FEVER》6. IRREVERSIBLE
已更新:2021年9月20日
» 李長埈 ✕ 孫永宅
» 現實向,內容皆為捏造
» R18有,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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𝟔. 𝐈𝐑𝐑𝐄𝐕𝐄𝐑𝐒𝐈𝐁𝐋𝐄
{ 抵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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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暫時找到了解藥,但吃了太多薄荷也造成孫永宅的大腦太過亢奮,原本就有些睡眠障礙的狀況就變得更嚴重了,常常凌晨過後看見日出才睡著,也導致他常常睡到下午才醒,李長埈一開始對這狀況不以為意,可過了一週都是這樣,看著孫永宅的臉色一天天變差,李長埈搜尋了吃太多薄荷會對人體產生的反作用後立刻禁止孫永宅再吃任何有關薄荷的東西。
「哥,我真的覺得腦袋很熱……喝一口不會怎樣吧?」孫永宅覬覦著李長埈手上啤酒外型的保溫杯,他很清楚裡頭裝著薄荷茶而不斷盯著看,李長埈馬上將瓶子藏到背後:「不行,你不能再喝茶了,不然你又會失眠。」
「但我是為了抑制病情……」
「你的狀況也不嚴重啊!所以不用常常喝薄荷茶也沒關係。」
「長埈哥……」
「不行!」
孫永宅看起來沮喪無比,這讓李長埈看著都覺得不忍心,就在孫永宅無精打采地想回房時他呢喃了幾句碎語:「還想說得病的期間睡得還不錯……為什麼喝了茶之後反而沒辦法睡好了……」
「你先前睡得很好嗎?」李長埈疑惑地問。
「嗯?嗯,之前我不是說過睡眠狀況沒那麼好嗎?但得病之後我反而睡得很好喔,可能是因為身體熱熱的很好睡吧,畢竟最近天氣還是很冷……」孫永宅垂眸搔了搔頭,外表看起來就像是熬夜一週的瘋狂科學家,「難道長埈哥跟我不一樣嗎?」
「因為我每天都有運動,所以一直都沒有什麼睡眠障礙。」
「喔……好吧。」
說完孫永宅轉身走回房間,看起來大概又要繼續睡下去了,現在是下午,孫永宅這樣一睡大概又會在半夜醒來,這樣生理時鐘被徹底打亂該怎麼辦?而且如果他半夜偷偷起來泡薄荷茶怎麼辦?不過李長埈看摘下後收在冰箱裡的薄荷從來都沒被人動過,那應該是沒事……
思及此,李長埈立刻奔向陽台,拉開落地窗看著那三盆定期才會摘採一次的薄荷,其中最左邊的那一盆,不知為何已經被拔得光禿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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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因為起床上廁所的李長埈在昏沉中想起了不久前對孫永宅的提醒,基於關心薄荷的養殖狀況,他靜悄悄的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後走出房間。
現在是凌晨五點,就算再怎麼失眠也該在這個時間點睡了吧。李長埈這樣想,但卻在走進客廳後、隔著落地窗看見陽台出現了不該出現的人影,李長埈立刻快步向前,拉開窗後按住正蹲在盆栽旁那人的肩膀:「呀!你這小子!」
「啊!?」孫永宅被嚇得全身顫抖,手上的薄荷葉全都掉在地上,他雙眼瞪大望著李長埈:「哥、你怎麼──」
「你在幹嘛!」李長埈逼問,雖然答案顯而易見,但他真正想問的是為何孫永宅在李長埈提醒後還是跑來偷摘薄荷。
「我……」孫永宅想解釋什麼,但像是喉嚨被塞住一樣又止住了聲音,最後他只是別開視線,低下頭小聲地說:「對不起,我偷吃了薄荷。」
「……我不是要問這個。」李長埈被打敗似的嘆息,他蹲下身與對方的視線等高,語氣柔和:「不是說了別再吃薄荷了吧,不然你看,現在都幾點了你還沒睡,你今天又去練習室了吧?最近都很晚回來,這樣很危險而且也很不健康啊,你應該早點回來休息的。」
李長埈溫柔的關心讓孫永宅垂下雙眉,他想解釋自己為的頭部過熱感到困擾,那會讓他創作與作曲時無法專心,因為過去也常常失眠的關係,讓孫永宅覺得為了治好病症、失去睡眠品質也沒關係,畢竟他早就習慣了失眠的感覺,但李長埈的話概括了兩者,讓孫永宅覺得自己被在乎著。
可是,病症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忽略的事情。
孫永宅望向李長埈,再度難受的移開目光,「我覺得這個病不好起來的話就完蛋了……但又很難不去想到前陣子我們很好的時候,也忍不住一直去懷疑,哥你是不是在利用我……這種問題……」
話說至此,孫永宅像是察覺到自己說出了多麼惹人厭的語句,像被蟒蛇纏住頸項一般聲音被用力掐住,他不自然的僵住了表情、雙眼瞪視著前方、張口卻沒發出任何聲音,李長埈因人怪異的反應而察覺到對方可能是又覺得燥熱了,就在他如此推測時便看見孫永宅雙膝跪地、兩手胡亂抓起剛才落在地上的薄荷葉就這樣塞進嘴巴裡、甚至不管那髒不髒,這副宛如野人進食的模樣把李長埈給嚇得愣住,他立刻抓住孫永宅的手臂阻止:「永宅!不要這樣!永宅啊!」
孫永宅完全聽不進李長埈的話,就像大腦已經被病毒侵蝕的動物,只剩隨著慾望本能而行動的四肢胡亂動著,孫永宅吞下那堆薄荷葉後瞪向放在一旁的盆栽,便是伸手拔下還連著莖部的薄荷、想都不想就直接吃進嘴裡,李長埈粗魯的揪住對方的手,另手按住孫永宅的下顎與臉頰。
「吐出來!不準吃了!孫永宅!」李長埈用盡全力壓制住對方的行為,孫永宅被禁止攝取薄荷難受又暴躁的抓撓李長埈按著自己的手臂,在皮膚上抓出了一道道快要劃破肌膚的紅痕,孫永宅因難以吞嚥而發出舌頭後方的咕嚕聲,因無法抵抗李長埈強大的力量而緊擰著眉,而就在孫永宅不顧李長埈的勸告嘗試一次吞下所有薄荷時,薄荷葉的清涼化作辛辣狠狠撞擊在喉嚨深處害他被嗆到,孫永宅像抓緊浮木般揪住李長埈的手臂與衣服低頭吐在地板上,胃裡所有東西都隨著嘔吐湧了出來,被嚼沒兩次的綠色薄荷與莖幹、橘紅色的泡菜湯液、還有尚未消化的菜與飯粒通通被孫永宅的身體排拒在外,就這樣攤在陽台的地板上發出酸澀的臭味。
「永宅、永宅!沒事的──」不管對方的嘴角還殘留著唾液或是嘔吐過的痕跡,李長埈將跪倒在地痛苦咳嗽的人緊緊抱在懷裡安撫,孫永宅因激烈的嘔吐被逼出淚水、腦袋好似再多一秒就要燒壞了,他昏昏沉沉地倒在李長埈肩上,聽著對方焦急又難受的話語:「不都說了被你討厭我也不會在意嗎!所以別再這樣了,不能吃薄荷的話就別吃了,沒關係的,我相信一定很快就會有解藥!一定會……」
孫永宅無力的翻動眼球,積在眼眶的眼淚因而滑落臉頰,他無神地開口:「長埈哥……之前你不想跟我講話的那個時候……對我……是怎麼想的?」
李長埈愣了會,但還是摟著孫永宅,擰著眉將回憶道了出來:「……我,很難面對你……那時候,我已經那麼明確的拒絕跟你互動了,你還是那麼一副想跟我玩、不管怎樣都還是很喜歡我的樣子,但被我拒絕後又會看到你失望的表情,讓我覺得很愧疚,又覺得很討厭……」
「我對你也是一樣的啊……現在……」孫永宅閉上雙眼,不斷溢出的眼淚,通通落在李長埈的肩膀上,「你還跟我說你不會介意被我討厭……我怎麼可能會覺得開心……我比你想像中的還要討厭你也說不定……長埈哥……我不想再討厭你了,我不喜歡討厭你,我想要回到和之前一樣,所以……你不要這麼喜歡我啊……我的內心才會覺得好受一點……啊……好想把腦袋砍下來……我不想再思考了……頭……好痛……」
兩人關係本來就不可能完全對等,但孫永宅的想法是如此單純,讓李長埈沒辦法反駁。他仍然沒有鬆開摟抱著孫永宅的臂彎,讓孫永宅啜泣了一陣子,之後兩人一起將陽台清乾淨、換了件乾淨的衣服,李長埈陪著孫永宅躺在床上一來一往緩慢地聊天,直到孫永宅入睡,已經是早上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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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永宅聽話的不再吃薄荷了,也因為如此與李長埈再度拉開了距離,孫永宅變得整天都待在公司,直到晚餐過後才會回到宿舍,洗漱後很快就上床睡覺了,雖然一整天下來幾乎不會見到李長埈、可能兩天都說不上話,但李長埈看著孫永宅的氣色有好一些便已經足夠欣慰,因為持續喝著薄荷茶的關係讓李長埈也變得能漸漸回到和過去一樣的模式生活,即使他偶爾覺得有點孤單,也覺得不說出來沒關係。
「哥,看看這個。」某天,提早回到宿舍的孫永宅拿著手機擺到李長埈面前,他挑起眉接下,看著上面的標題:「發燒中心測驗……這是什麼東西?」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像MBTI職業性格測試吧,只是這是發燒症狀的版本,能夠測驗出身體是以情緒為中心受到影響。」孫永宅說,李長埈擰眉仔細看了下解釋,接著嚷道:「一百題?!也太多了吧!」
「畢竟人有很多種情緒嘛。」孫永宅拿回手機,將網頁連結傳給對方後,兩人開始著手於發燒中心測驗的題目上。
五分鐘過去,李長埈與孫永宅也總算是測驗完畢,李長埈率先出了聲:「你覺得這準嗎?」
「蠻準的。」孫永宅說,他將手機翻面給對方看,螢幕上寫著兩字大大的測驗結果──『質疑』,「哥你的呢?」
「我……」李長埈猶豫了陣,才將手機給對方看,上頭顯示那兩字讓孫永宅不禁失笑:「『空虛』啊……確實很準啊。」
「……『質疑』,是指你很常提出疑問嗎?」李長埈問,孫永宅則是抬眼望了下對方,接著閉上雙眼,他說:「是啊,已經對所有事情質疑到要成為哲學家的程度了喔。」
李長埈微擰著眉思考了會,開口:「所以,你才常常覺得頭很熱很暈……」聞言孫永宅揚起嘴角,他微笑了下:「對,我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因為我常常思考到鑽牛角尖,所以我的病症就是頭很容易感到燥熱。」
「所以我才變得那麼多愁善感,因為『空虛』的關係……」李長埈恍然大悟地呢喃,垂下眼簾:「也因為這樣,我才變得比以前還要情慾高漲……」
「嗯,我想是這樣。」孫永宅收起手機,看似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轉身就想走:「我要去買東西吃了。」
「等一下!」李長埈叫住對方,而孫永宅側身看向他,雖然李長埈知道最近不再有理由與孫永宅黏在一塊,但他還是將請求說出口:「最近……我從經紀人哥那邊打聽到那個親了我的女生現在在哪裡,你可以……陪我一起去找她嗎?」李長埈艱難的說著,並看著孫永宅的表情漸漸變得難看,他不可置信的緊擰起眉,不敢相信都過了這麼久李長埈還是如當初一般、在乎著那個加害者。
「哥,我想你應該知道,私生飯不是飯的這件事。」孫永宅嚴厲地說。
「我知道,但她也是因病纏身的其中一個患者……不是嗎?」李長埈垂下眼道。
「即使如此又有什麼去找她的理由?」孫永宅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對他兄長多餘的溫柔感到不予置評,但李長埈接下來說的話令孫永宅也不禁頓住:「因為她已經住院兩個月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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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經紀人載到大醫院後,他們從側門進入,並且在許可之下被護士帶到病房門外,孫永宅望著李長埈站在門前像在做好心理準備、深吸了口氣後才抓住門把將門拉開──病房裡十分乾淨與空曠,裡頭沒開燈,靠著窗外的藍天白雲照進光線,唯一的那張病床上躺著一名女性,一動也不動的。
李長埈與孫永宅走近病床旁才得以看清那名女孩的現狀,她的右手背連接著吊在床旁的點滴,臉頰消瘦嘴唇也沒什麼血色,看起來病懨懨的,像是血液與靈魂被抽乾的人類軀殼一般,黑色的長髮披在臉頰兩側,毫無光澤的髮絲令她看起來更加憔悴。
像是聽見了靠近的腳步聲,讓女孩緩緩睜開了雙眼,失焦的視線看向站在病床旁邊的人,過了許久她才好不容易認出這兩個男人是誰,那已經看過幾千次、戴著帽子與口罩的照片,而那本人現在就站在自己眼前,令她無法置信地漸漸睜圓了雙眼。
「妳看起來很虛弱,所以不用講話沒關係。」李長埈說著便拿下口罩,看見這幕的女孩更是瞪大了雙眸,她看了看李長埈,又看看站在李長埈身邊的孫永宅,她微啟著唇看似是太過驚訝而反應不過來。
「不知道妳有沒有關注網路上的討論,」李長埈道,孫永宅看見那女孩受驚似的震顫了下,他想或許她是因為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心虛吧。李長埈的語氣十分平靜:「最近好像快要研究出解藥了,所以妳很快就能好起來了。」但李長埈講的是別件事。
「話說妳有好好吃東西嗎?為什麼那麼瘦?我看見妳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啊。」李長埈挑眉問,像是在閒話家常一般,孫永宅則是從頭到尾都站在一旁,雙手抱胸,任憑他哥哥亂鬧、想講什麼就講什麼。
女孩望著正在對自己微笑關心的李長埈,然後抬眼看向孫永宅似是想提出『為什麼你們會來這裡』的疑問,但孫永宅閉上雙眼當作回答,女孩最後又將視線放回李長埈臉上,看著他的笑臉,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又是如此不應該。
「喂、妳的本命是我對吧?」李長埈沾沾自喜的說,「肯定是吧!妳絕對不能脫粉喔!永遠不行!因為妳把病傳染給我了嘛,所以這是我給妳的懲罰,知道嗎?」
聽見這些話令女孩恍惚地眨了下眼,一滴眼淚自她的眼角滑落,她眼眶發紅、眼睛滿溢淚水的望著李長埈,以顫抖與沙啞的聲音開口、艱難地擠出字句:「長埈……對不起……所以……別、再笑了……」
像是被人鑿裂了心臟外的殼,鹹而充滿酸楚的海漫了出來,李長埈因她的話而止住了習慣性上揚的嘴角,見人不自然的沉默,孫永宅望著對方垂下了雙肩,接著便聽到李長埈低沉的聲音:「妳知道我染病以後過得多痛苦嗎?妳怎麼能因為喜歡我就這樣衝上來?也太過分了吧,妳怎麼可以這麼自私,我為了再度重建形象有多辛苦啊,有多少粉絲變得討厭我、離我而去了,我有多難過又多無助,在生病的狀況下還要裝作沒事的跑所有行程,那種煎熬妳肯定不會懂的。」
內心的委屈傾瀉而出。
「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妳。」李長埈攢緊了雙拳,他以同樣紅了的眼眶瞪視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孩,「……我想這樣說,但我知道妳肯定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孤獨,才忍不住在見到我時衝上來親吻我的吧,我知道啊,因為我得了跟妳一樣的病,我知道妳經歷了多麼艱難的事情、心裡受了多少折磨……妳也知道會把病傳染給我,妳也知道我會感到痛苦,所以妳才會跟我說對不起嘛。」
望著女孩不斷落下眼淚的模樣,李長埈抿緊了唇、壓抑內心擴散的悲傷,抬手輕撫女孩的頭,他苦著臉輕笑了聲:「這樣我怎麼可能不原諒妳啊……妳快點給我好起來,之後買個五十張專輯,讓我們在簽售會上見面吧。」
孫永宅擰眉看著李長埈的背影,最後仍是閉上了雙眼。
離開病房後,在下樓乘車前孫永宅拉住了表情十分難看的李長埈,他托住了對方的後頸讓人靠在自己的肩上,孫永宅垂下眼簾溫柔地輕撫李長埈的背部:「哥,想哭就哭吧。」
「……哈……你變得很體貼嘛……」聞言李長埈用力吸了下鼻子,靠在孫永宅肩上任憑溢出眼眶的淚水落下。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孫永宅說,輕輕撫摸李長埈的頭髮,「也很勇敢的面對一切了,所以不用太溫柔也沒關係喔。」
「……真的沒關係嗎?」李長埈以哭腔扭曲了聲調問,雙手像個無助小孩般揪緊對方的衣服,孫永宅則是無奈的笑了:「反正就算這麼說,你到最後還是會原諒她吧,因為你不想要她被『愧疚』纏身到死,因為你想救她啊,不是嗎?我的大好人長埈哥。」
李長埈將臉埋進孫永宅寬大溫暖的肩膀,失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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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孫永宅對經紀人坦承他也染病了,以之前照顧過李長埈所以在那時候被傳染作為藉口,總之因為孫永宅隱瞞生病的事情被罵了一頓。
將病情稟報給公司上層得知後,李長埈與孫永宅被理事約談,理所當然的又被臭罵了一頓。
但他們很有默契地隱瞞了李長埈是因為被親才染病的這件事實,畢竟公司內的每個人都不想再提起,而如果這件事被武林上層知道,那女孩肯定會被告的,李長埈不想將事情鬧大,所以打算這樣就好。
不久後,得知醫院已經有了解藥,經紀人便不管現在是晚上十一點的立刻衝去宿舍把李長埈與孫永宅抓上車帶去醫院打針。
「我覺得我此生不會再發燒了,哥。」坐在副駕駛座的李長埈擺頭對正在開車的經紀人說:「你可以放心了,我跟永宅經歷這次後變得非常抵抗病菌,我們已經成為新興人類了,跟一般體弱多病的人類是不同等級的。」
「對啊,我們也變得很耐熱,夏天可以不開冷氣了,多省錢啊哥。」坐在後座的孫永宅跟著胡言亂語。
「聽你們在放屁。」經紀人被煩得無奈到想笑又想哭。
回到宿舍後所有成員都睡了,依著月光照亮客廳的光線,李長埈走到陽台旁看著那三盆薄荷淺笑:「看來以後不需要依靠薄荷了。」
「看來我之後又要繼續失眠了。」孫永宅跟著說,李長埈看向對方:「啊……如果你之後又失眠的話,我去講故事給你聽吧。」
「感覺好吵,這樣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不然要怎麼做你才能睡著?」
「做些運動之類的……」
「哦?你終於打算運動了嗎?」
「你陪我的話。」
「當然沒問題。」
對於李長埈的乾脆答應讓孫永宅瞇眼笑了下,他傾頭在李長埈的唇上輕吻,在人還沒反應過來前孫永宅又捧著他的頰吻了第二次,甚至推著肩膀讓李長埈向後倒在沙發上,看著跨腳上來壓在自己上方的人,李長埈皺眉:「你指的是這種運動?」
「哈哈,不是,我只是覺得很久沒做了,所以心血來潮……有點懷念?」孫永宅笑道。
「但這裡是客廳喔,你認真的?」李長埈挑起眉勾笑。
「反正大家都睡了嘛。」孫永宅說,接著又低頭吻住李長埈,比方才要更加深入、更加黏膩。
隨著舌尖纏綿的熱度上升,李長埈雙手摟住孫永宅的腰際,撫進對方的上衣裡撫摸著背部與脊椎的凹陷,雖然這段時間李長埈已經很習慣不因情慾而動搖,但此刻孫永宅的主動讓李長埈覺得他並沒有壓抑的必要,便連愛撫都變得直接而大膽,順著孫永宅的下唇吻著下顎、頸項至鎖骨,接著他掀開對方的上衣,親吻胸口後含吻住尚未挺立的乳尖,感受到熱燙溫度的瞬間讓孫永宅顫抖輕吟了聲,李長埈的舌尖不斷逗弄著容易被忽略而敏感的蓓蕾,讓孫永宅很快的紅了臉,下身起了反應。
李長埈當然不會略過任何能讓孫永宅感到舒服的一處,他一面舔舐著胸口一面拉下對方的褲襠以掌心握住那挺立的陰莖,拇指按著小口沾著淫液在龜頭上滑動著,接著緩慢地套弄起來,這舒爽的快感幾乎快讓孫永宅叫出聲來,就連喘息都變得斷斷續續的。
孫永宅雙手繞到李長埈的後頸,手指鑽進對方的髮絲蹭過頭皮後緩緩收緊,抓住對方頭髮後強迫人抬頭離開他的胸口,孫永宅低頭再度吻上李長埈,閉著雙眼,睫毛互相掃過對方的眼皮,嘴唇既濕潤又柔軟,舌尖還有著回家路上順手買來喝的咖啡氣味,孫永宅的手指隔著布料按在李長埈的肩膀上緩緩下滑,撫過寬大的胸口與腹部,他將衣襬掀起後像是愛惜寶物似的隨著那分明的腹肌起伏撫摸著,最後才摸到褲襠,隔著褲子愛撫那已經完全勃起的性器。
他拉開褲子後便握住陰莖想對李長埈做同樣的事情,但李長埈分開了親吻並且接手了孫永宅的工作,他攬住對方的腰際強行讓彼此的身體更接近些,接著單手握住兩人的陰莖貼著套弄,孫永宅看見這色情無比的畫面立刻紅了臉頰,李長埈見人錯愕的模樣笑一聲,手指圈住濕透的圓端互相以冠溝摩擦,無論是視覺還是身體上都引起巨大的快感,李長埈十分享受地垂下眸低吟,孫永宅緊抿著嘴忍住呻吟,腰與背脊都快因為承受不住酥麻感而軟了下來,在他即將向後倒跌下沙發時李長埈將人用力撈回來抱在身前,狠狠抓了下那柔軟的臀部使對方叫出無辜喊聲,手指滑過臀縫引起人一陣敏感顫抖,李長埈順理成章地替人擴張起來,孫永宅單手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低頭才察覺到自己的性器剛好因為體位而直挺挺的暴露在對方面前,正羞恥得不知如何是好時,李長埈已經張口含住了那紅潤而誘人的圓端。
「不、嗯……!」孫永宅睜大雙眼推著對方的肩膀想掙扎,但李長埈按住人的身體讓他無法逃開,甚至壓著孫永宅的屁股讓那陰莖越漸吞入口腔深處,李長埈半睜著眸以舌尖舔舐著不斷釋出淫液的小口、吸吮吞吐著帶著荷爾蒙氣味的陰莖,還不忘深入兩根手指進對方的後庭裡一面擴張一面按壓對方喜歡的穴位,嘴裡的炎熱與靈活的舌頭無一不是在挑撥每根敏感的神經,孫永宅快被強烈的快感逼到發瘋,他想阻止李長埈、也疑惑過為什麼李長埈要這麼做,但每當有什麼想法閃過腦袋就隨即變得一片空白,瞳孔不受控制而無力的微微上翻,就在他快射精的前夕才總算被放開,而孫永宅察覺了自己居然感受到一絲失望。
李長埈望著眼前的人光是前戲就已經一臉恍惚而勾起唇角,扶著對方的臀部對準後庭便壓著孫永宅的大腿與腰部進入,這大概是有史以來最絞緊他的一次,孫永宅看起來快吸不到氧氣了,李長埈也因為這許久沒嚐到的熾熱與壓力而嘶聲呼息,明明兩人的病症不可能在打完針後就立刻痊癒,但他們卻像從未這麼深刻體驗過性愛一樣,就像他們從未生病過、從未因情緒而躁動過,因而對這次感覺內心掀起與以往不同的波瀾。
待孫永宅適應後李長埈才開始緩慢的動起來,孫永宅則是上半身倒在人身上就像下一秒會暈過去的人,李長埈便雙手掐著對方的腰際、一面親吻孫永宅的臉頰與肩膀安撫,聽來難受的吭聲與喘息在兩人肩頸縈繞著,這股詭異又曖昧的氣氛讓李長埈第一次有種其實自己在意著性取向的感覺,之前跟孫永宅做愛他從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但忽然間,他才察覺到自己正在跟男人……而且對象是自己的兄弟……
「哥……」孫永宅小聲的嘶聲叫喚將李長埈拉回現實,他按著人的肩膀撐起身體,低頭望著李長埈扭動起臀部配合對方的動作,孫永宅用有些不耐煩又無奈的語氣道:「專心點……」
他可禁不起激啊。李長埈似是被挑釁一般哼笑一聲,一個轉身就將孫永宅按在沙發上,李長埈跪著扶起對方的臀部不經預告就開始碰撞,孫永宅被頂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抓著李長埈的手臂又撓著沙發表面,憋得漲紅的陰莖不斷因為抽送而甩動,不過一陣子孫永宅就忍不住呻吟著射精,李長埈也因為受不了絞緊住自己的快感射在對方體內。
經過一段空白的暈眩與疲倦李長埈才抬起頭,緩緩退出對方的身體,因為熱度的抽離令孫永宅反射性的輕顫了下,方才射進去的白濁自紅潤的小口溢了出來,已經看了不下十次的畫面卻讓李長埈臉紅了,好像這是他第一次做愛一樣令人心亂如麻,就在他離開沙發想替彼此清理身體時,攤在沙發上的孫永宅才開口:「長埈哥……」
「怎麼了?」李長埈正想抽幾張衛生紙。
「再一次……」
「……。」李長埈突然不知道該對這傢伙說什麼而停頓:「還不夠?你不怕其他人看到?」
「嗯,不夠,再一次。」孫永宅說著便起身挪動了位置,就著李長埈跪在地上、自己坐在沙發上的姿勢張開雙腿,他拉著李長埈的衣服要對方靠近自己:「快點啦,再做一次嘛。」
「你……」
李長埈瞠目結舌,對於孫永宅接下來的行為,他在他的視線之下伸手撫向自己的大腿之間,手指沾染到自後庭流出的精液牽起黏膩的絲線,展示般地輕輕撐開了粉潤的穴口,孫永宅偏頭讓肩膀擠壓到臉頰,以羞澀又期待的眼神望著李長埈,這畫面就像甜美的獵物希望被吞食乾淨一樣引人抓狂。
而李長埈只感覺到強烈耳鳴,他知道自己已經硬得不像話,若是弟弟都這樣要求了,他又怎麼能拒絕呢。李長埈雙手支著孫永宅的膝蓋後方,沒有扶著的狀況下便傾身入侵了那渴求快感的身體,孫永宅因再次被填滿而滿足的輕吟一聲,在李長埈報復性的、粗暴的使勁抽送時,孫永宅甚至差點忍不住要笑出來。
第二次高潮來得快速又急迫,就像是前一次的餘韻再度捲起浪花一樣害孫永宅很快就射了,他仰頭攤在沙發上、咬著唇呻吟、喉結因為喘息而滾動,雙手抓著李長埈的手臂又推又拉的,因射精而不受控的抽搐著身體,最後瞇細了雙眼,原本猙獰扭曲的嘴角微微上揚,李長埈壓在人身上淺笑:「在想什麼?感覺心情很好。」
「嗯……想著只有哥會陪我任性了……有點可惜……」孫永宅一面喘息一面沙啞地說著,原本環緊對方腰部的雙腿稍微鬆開了點,他躺在沙發上,雙手也隨意地亂放。
「可惜什麼?」李長埈問。
「可惜只有你……」孫永宅的眼睛看向天花板的一角,忽然脫離了性愛中的情緒,十分平靜:「而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你了。」
「這是什麼廢話?你又在想奇怪的事情了。」基於許多前車之鑒,李長埈現在看到孫永宅一臉分心而沒有情緒的表情就知道對方正陷入思考中,無論是什麼場合。
「……我在想以後如果換我煩你,你大概會覺得很困擾吧。」孫永宅望著天花板說:「病好了之後,如果哪天忽然想做的話……畢竟先太過喜歡你的是我啊,而跟我做過這件事的人又只有你……」
「那你就來煩我啊,我看心情回應你吧。」李長埈笑著說。
「所以說如果過了很久很久之後還是這樣怎麼辦?」孫永宅撐起上半身看著對方。
「那就隨機應變?」李長埈聳肩。
「……難道你喜歡被我困擾著嗎。」
「老實說,挺喜歡的。」
「你這完全是病還沒好的證明……」
「不是、我說的是真心話啊!」
好像太過迷戀的情緒都被孫永宅認為是病症,讓李長埈有點無奈,畢竟這其中有大半確實是那樣沒錯,不過他多希望孫永宅能了解他的真心一點呢,即使笨拙又不明所以。
李長埈抽了張衛生紙在滿頭大汗的孫永宅臉上按了按,接著又抽了三張面紙扔在孫永宅身上要對方自己清理,就在李長埈擦著脖子思考現在洗澡不知道會不會吵到其他正在睡覺的成員時,孫永宅起身離開了沙發,忽然貼到李長埈身前。
「你、幹嘛?!」李長埈被嚇得一顫。
「我在想要不要再一次。」孫永宅說。
「你今天是發什麼神經。」
「因為感覺是最後一次跟你做了……所以不想這麼快就結束啊。」
「就算這樣也……而且我不覺得會是最後一次啊。」
「很難說哦。」
「總之,不行,我很累了,我想睡覺。」
「哎哥……如果明天地球就會爆炸,那我們當然要趁現在做個爽啊。」
「地球不會隨便爆炸啦!」
「不然這樣說好了……」孫永宅用猶如小鹿的雙眼望著對方,接著將額靠向李長埈的,輕聲道:「如果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相愛的機會……哥不會輕易放過的吧?」
這人真是……
李長埈又被堵住了話語,而孫永宅也沒有要放過對方的意思,伸手便握住了李長埈尚未完全軟化的性器就是套弄起來,李長埈還來不及逃開孫永宅就已經先蹲下身來,以讓人陷落的模樣親吻著陰莖表面,可以看見李長埈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害羞的紅了臉、唇形扭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表情,孫永宅彎起雙眼笑了。
任人吞吐性器好一陣子,李長埈從未覺得性愛這麼像折磨,就像孫永宅之前引用過的譬喻,那叫什麼?苦刑梨?不管了,李長埈覺得思緒被拋到幾千里遠,看著孫永宅殷勤的模樣再加上那邪惡的嘴上功夫,李長埈不禁想這人不愧是他一開始決定要親吻的對象,而這就像是報仇一樣,孫永宅同樣對他不會輕易放過。
他抓著孫永宅的手臂將人拉起來,李長埈以健壯的手臂一攬就讓對方雙腳離地:「抱緊我。」命令這麼一句後便感受到孫永宅的雙腿緊勾在自己的腰間,李長埈扶好對方的臀部後就這麼以站著的姿勢插入進去,孫永宅因突來的快感差點叫出來,一手抓著李長埈的後髮一手搭在人肩上,他完全將身體交給李長埈,正確來說,孫永宅一直都是使不上力的那方,被人這樣抱在懷裡幹更是讓他毫無招架之力,隨著體位每一次挺進都會戳在最深處,孫永宅埋在李長埈的頸間呻吟已經染上了哭腔。
「哥……長埈哥……」聽見對方虛弱的叫喚讓李長埈稍稍回過神來,聽清了孫永宅用那喘不過氣的細吟呢喃:「好、舒服……啊……哥……再、用力一點……嗯……」
「……你是打算把我逼瘋嗎?」李長埈問。他不會不知道這是孫永宅第一次將淫聲浪語脫口而出。
「……那你打算瘋了嗎?」孫永宅反問,他親了親李長埈的下顎線條催促:「快點。」
李長埈可以拒絕孫永宅無數次,但只要孫永宅幾句話就會輕易地使他沒了堅持,他會無數次對孫永宅心軟,李長埈才想起來他當初就是因為這樣才讓這沒大沒小的弟弟觸碰到自己的底線,因而發怒、開始了不理會對方的時間,拉開距離長達好幾個月,最後他們和好了,也因為知曉孫永宅是多麼喜歡李長埈,所以李長埈才會把病症傳染給他。
他知道只有他們兩個就夠了,只要他們兩人生病就夠了。
他們意識不清又歇斯底里的接吻,孫永宅幾乎要將李長埈的頭髮扯下一樣,李長埈不少次發洩似的對孫永宅的脖子與肩膀啃咬又親吻的,隨著下體累積的快感、僅僅是撞擊一次就酥麻的讓人無法自持,最後李長埈抱著人走到沙發旁、嫌手酸似的將孫永宅放在櫥櫃的櫃面上,他單手按著牆面,另手撐開孫永宅的右腿持續著挺進,李長埈不體貼又不顧人反應的方式讓孫永宅埋怨似的皺起眉,但李長埈根本是無法再顧慮那麼多,只想陪著對方一起發瘋而已。
「哥……長埈哥。」慾望之海中,孫永宅淡淡地喚著,「我愛你哦。」
李長埈察覺這模模糊糊的語句好像特別重要才抬頭望著對方,孫永宅望著他,放鬆的眉間與垂下眸的模樣像是全身每個細胞都因為李長埈鬆懈了,孫永宅微笑道:「사랑해.」
「……你!唔、啊……!」李長埈根本反應不及,對於這聲告白的真實度他直接地去相信了百分之兩百,因為孫永宅的愛意他從來不會不懂啊。可能李長埈還沒痊癒所以才這麼容易被他的情話影響,但或許不是呢,或許只是因為李長埈讀懂了孫永宅真實的心情而已。
李長埈因為孫永宅的告白高潮了,孫永宅看著人按著牆、痛苦於不受控制地射精的模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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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針過後李長埈與孫永宅很快地覺得好多了,光是一天就能明顯感覺到體溫不再燥熱,腦子清醒了許多,能夠專心於在自己想做的事情上,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也因為李長埈與孫永宅之前就假裝得很好,所以過去與現在的生活方式並沒有差很多。
他們回診檢查了第二次,報告結果說仍然會有些後遺症但影響並不大,而且隨著身體代謝會慢慢被排掉,所以身體會越來越脫離生病的症狀的。
準備搭車回宿舍時,孫永宅在樓梯口拉住了李長埈,這讓李長埈不禁有種回到過去的既視感,他眨了眨眼看著對方:「怎麼了?」
「我鞋帶掉了,等我一下。」孫永宅說著便蹲下身綁鞋帶,李長埈低頭望著對方,想著還以為對方想做些什麼羞人的事情才叫住他,所以突然覺得有點失望。不過自己居然還會多想這些,李長埈覺得這就是病後的後遺症了吧。
「長埈哥,最近通告那麼多應該很累吧?」孫永宅邊綁鞋帶邊問,李長埈則如實回答:「哦,還好,反正很充實所以蠻開心的,你呢?作曲弄得如何?」
「還不錯,我想很快就能給你們聽看看了。」
「嗯,那太好了。」
「如果做好的話我會第一個給你聽的。」
「哈哈,那還真是謝謝啊。」
「畢竟你因為沒有在KakaoTalk第一個給我生日祝福,結果在我生日直播上罵髒話了嘛。」
這是平反的機會嗎?儘管理由好像有點奇怪,不過既然是特權,李長埈多少還是覺得有點高興。
「好了,我們走──」孫永宅抬頭準備站起身時,李長埈正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暖流竄過鼻腔、衝了出來,李長埈就這樣看著自己滴出的一滴鼻血準確命中孫永宅的右眼。
「啊。」
「啊啊啊啊!」
孫永宅捂著眼睛坐在地上喊叫,李長埈則慢悠悠的從口袋拿出衛生紙遞給對方,也抽了一張按在自己的鼻孔下方:「哎,抱歉,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突然流鼻血。」
「你……你該不會這輩子病都不會好了吧?!」孫永宅被這突然入侵右眼的異物而痛得逼出眼淚,他擦了擦眼角,把帶血的淚水擦去,他睜眼望著李長埈:「幫我看一下眼睛,應該沒事了吧?」
「哈……看起來超恐怖,你的眼白都紅了。」李長埈把衛生紙塞進鼻孔裡後蹲下來,捧著對方的臉替對方擦拭眼窩周圍的血液。
「我看看。」孫永宅拿出手機開啟相機,看著螢幕上自己的右眼像是突變似染上血液的猩紅色,他又驚恐的叫了一聲:「我好像殭屍!」
「挺像的,你這樣走在路上會嚇到人。」
「長埈哥……你一定會好起來吧?」
「幹嘛這樣說,我也不喜歡這個病啊,我們應該很快就好了。」
「哦。」孫永宅乾脆雙手垂地的坐著,讓李長埈的食指與拇指掐著他的右眼窩附近,將溢出眼眶的血水擦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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