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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家相片: Fish New
    Fish New
  • 2019年12月12日
  • 讀畢需時 27 分鐘

*戴倫斯X安提俄佩,時間點為彼此還在師徒關係、交往前*

*與死神學正篇劇情無關,可視為另一條路線的番外篇*

*BGB R18*

  「放開我,安提俄佩。」被綁在單人沙發椅上的戴倫斯凶狠的瞪著那表情愉快的女人,他想掙脫,但雙手被綁在椅子後方、雙腿則是被固定於兩側椅腳,別說逃脫、連移動都辦不到。

  安提俄佩終於是瘋了嗎。戴倫斯想著他的死相會是多麼難看,以及那些自作自受的不滿讓他想揍自己一拳。我幹什麼深知她跟女瘋子沒兩樣還三番兩次地來找這女人?!

  「別這麼兇嘛,我又不會傷害你?」她輕笑,拿起黑色布條將男人的碧眸矇起後在腦袋綁了個結。 

  「我才不信嗚……!」就在男人反駁時安提俄佩抬手直接將毛巾塞進對方嘴裡,這下戴倫斯看不見也發不出聲了,確實是好辦了許多,她滿意的笑了笑。

  「看你這處男那麼可憐,我作為前輩也該教導你一些男女之間該有的樂趣囉?我知道你會要我別多管閒事,但你一定會喜歡的……」安提俄佩傾頭親了親戴倫斯的臉頰,接著蹲下身,雙手撫到對方的大腿之後掰開了些,隔著褲襠撫摸著突起。

  不好的預感與羞恥湧上背脊,戴倫斯努力發出聲音與搖頭表示排斥和拒絕,不過見人如此激動的反應安提俄佩反而帶著徐徐教導似的溫柔微笑:「你知道嗎,你現在所該做的就是放輕鬆,然後享受……嗯?」

  她的指尖解開了扣子、拉下拉鍊,伸手進去以手指順著內褲隆起的形狀撫摸,抬眼觀察著戴倫斯的反應,剛開始他還是很激動的想要表達反抗之意,但最終還是投降了,戴倫斯一副放棄抵抗的模樣癱軟靠在椅背上、頭部喪氣地歪向一邊。

  安提俄佩得逞地挑眉微笑,勾住內褲下緣往下扯,那尚未有反應的性器便裸露出來,她以手圈住肉柱緩慢套弄幾下,接著伸出軟熱的舌尖舔舐圓頭,然後往下細緻的舔吻過每個細節。

  大概是因為過於敏感與刺激的關係,戴倫斯忍不住輕顫著身體,忍耐著喘息與呻吟而不由自主地發出吭聲,當安提俄佩含弄起陰莖時那酥麻的溫熱快感簡直要讓他暈眩過去、就要融化在沙發裏頭,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習慣女人口中的溫度還有舔弄方式,以為她會口交到他射為止,但安提俄佩在弄硬陰莖之後便分開了,而戴倫斯居然意外地感到些許失落。 

  但接著他就聽見衣服磨擦過皮膚、細小零件輕盈掉落與高跟鞋的鞋跟踏在地板上往自己走來的聲音,黑暗中能感覺到一隻手按在左肩上,接著一股溫暖的重量壓了上來,柔軟微涼的肌膚蹭上臉頰,安提俄佩單手靠在對方肩上抱著男人的頭,她跨起雙腳跪在戴倫斯大腿兩側的椅子上,另手扶穩了那挺立的肉柱,以頂端輕蹭著早已濕潤的穴口。

  「嗚、……」安提俄佩緩慢的坐下身子,她因那脹大與近乎要撐裂下體的不適而輕吟,直到完全坐下去讓人的陰莖完全埋入體內之後才鬆了口氣,她雙手環住戴倫斯的脖子,垂眼看著那遮住雙眼而無法辨識情緒的男人許久。

  「小普勒好大呢……好裡面、又好熱……」吻過男人的耳畔,她充滿誘惑與享受的輕聲道著,緩慢扭臀讓陰莖在自己體內鑽著,安提俄佩絲毫沒有要掩飾呻吟的意思,那盡是性感與享受的聲音一陣陣刺激著戴倫斯的知覺與理智,接著對方撐起身體後坐下,抽送的快感又更加讓人無法思考。 

  「哈、啊……普萊斯頓……好舒服……」抱著戴倫斯的頭,她沉浸在單方面性愛的快感裡,白皙的雙峰隨著身體擺動輕蹭男人的臉與頸項,安提俄佩忍不住抓緊了他的棕髮,當那陰莖每每蹭過最令人難以抵擋的敏感處時。

  「吶,你也舒服嗎?小普勒……」安提俄佩雙手掛在男人的頸項上,低頭看著對方的臉,雖然辨識不了情緒但她仍是愉快的笑了:「肯定很舒服吧?你在我的裡面好硬好硬的呢……喜歡嗎?嗯?我想看你的表情……可以嗎?」

  一面帶著沉迷的笑容道著,一面輕輕扯掉遮住戴倫斯雙眼的布條,他緊緊閉著眼,但下一秒那雙眸子睜開、碧綠的瞳孔凝視著安提俄佩不放,戴倫斯擰著眉、帶著臉上的紅潤,讓那眼神充滿了發瘋似的不滿足與慾望,還有無止盡的困惑——她笑了,雙手捧著戴倫斯的臉頰貼近。 

  「你的眼神好像要殺了我一樣、哈哈,好可愛……你很誠實嘛,小普勒,沒關係的呦……別忍耐了、嗯?你知道你需要什麼……」安提俄佩輕聲細語地呢喃,猶如惡魔的話語、邪佞的誘導,她為什麼該死的在不該溫柔的時候用盡全力的讓戴倫斯淪陷,這女人的惡趣味永遠都是這麼無法揣測,卑鄙至極。

  「我想看你失控的樣子……想看你失控的樣子啊——」安提俄佩說,從她的雙眼裡能看出興奮與瘋狂。沒救了。戴倫斯看著她時這麼想,但不曉得這句是在說對方還是自己。

  她拿掉了塞在對方嘴裡的毛巾扔在地上,戴倫斯的第一句話則是低沉而冷漠:「放開我。」

  「誒……?」安提俄佩頓了一下,以為對方的憤怒就要就此爆發,但接著,戴倫斯那銳利的雙眸瞪向了自己。

  「我他媽要幹死妳這小蕩婦。」

  「啊、哈哈——」戴倫斯口出惡言侮辱人的模樣與平時有為青年的形象造成諷刺似的強烈對比。實在是性感得要命。安提俄佩差點克制不住就要在那瞬間高潮。

  那晚他們盡興的做到了天亮,結束後毫無力氣的癱軟在床上一起睡到了傍晚才醒,無論是誰只要身體一動就會感到難以忍受的酸痛而呻吟。

  「小普勒……我的下面好痛嗚……你太用力了啦……」

  「我的腰也很痛……等、妳別捏我啊!」

  「我要吃晚餐、肚子餓了!」

  「好好好、我去煮,妳乖一點……」

  戴倫斯摟著人摸摸安提俄佩的頭像在安撫小動物一樣,閉上眼想再賴床一會。 

  在那之後戴倫斯開始了永無止盡的思念,早上在學院上課的生活能讓他暫且忘掉,但只要一躺到床上、關了燈,與安提俄佩做愛的畫面就會如黑暗蓋上全身似的排山倒海而來,折騰理智,啃食心智。

  這件事發生之前戴倫斯從沒有自慰習慣,但只要那畫面一浮現,下體就會不由自主有了反應,這讓他感到非常挫敗又懊惱,他真的不想這樣,他始終清楚安提俄佩的行為是強暴,他討厭她的自作主張與不講理,可是為何會對她的一切戀戀不倦?她的身體、她的呻吟、她的表情……每每想起時戴倫斯比任何時刻都還沉淪,他思念她,而且是非常非常思念。

  我只是喜歡跟她做愛的感覺而已。

  手淫完他也清楚自己的情緒跟想法是怎麼回事,不過暫且還找不到能解決問題的方法,戴倫斯一面洗手一面苦惱,這還沒成為情侶就性交的狀態是什麼?他們甚至沒有所謂的共識或對等關係,是啊再重複一次,戴倫斯是被安提俄佩強姦的。

  難受的就是承認喜歡與強姦自己的人做愛比直接地憎恨對方難,戴倫斯是討厭安提俄佩,但並不是那麼討厭,不是想殺掉對方的討厭,他只是討厭她的我行我素跟暴力行為,撇除這兩點她就是個還能相處的女人。

  不過當情侶?不不不不,這就不用說了,戴倫斯完全不考慮這點,要說原因,就是他怎麼也無法喜歡一個只想到自己的女人,講難聽點,跟安提俄佩處在一起哪天被虐待死都不曉得,戴倫斯可承擔不起。

  雖然這麼說,這思念卻是一天天加深,已經快讓戴倫斯不得不投降了。妥協自己再去找安提俄佩一次。

  但這不可能會只有一次,一旦上癮之後只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關係,那這很明顯就是砲友了。啊、是啊,砲友,多麼不需要責任感跟罪惡感的關係,可是戴倫斯實在不想與安提俄佩變成這樣,他還有好多關於死神的事情想要請教她,要是變成砲友那會有多尷尬啊。而且,跟生平第一次性交過的女性,成為砲友?跟強暴自己的女人成為砲友?真是不要鬧了。

  不用說他早就已經想到下次見面時的狀況會有多難堪。安提俄佩可能會輕浮的調戲他,要是再被誘惑就不好了,這會偏離重點。戴倫斯雙手抓著頭髮用力揉了幾下,接著撐在洗手台上,嘆息。

  但,唉……不行,一個禮拜過去,戴倫斯已經無法忍受,有些話得跟安提俄佩說,他想關心對方,而最重要的是他想她,即使沒有顧慮後續但還是想她。

  戴倫斯換了件衣服、套上長褲與鞋子後抓鑰匙塞進口袋便出門了。

  在想什麼?一路上戴倫斯隱隱感受得到體內的躁動在鼓勵他踏出一步步、朝安提俄佩的屋子前進,但後果呢?他思索,但又懶惰地想道:〝反正安提俄佩男朋友那麼多,不差與我做愛幾回吧〞,絲毫沒有責任的想法讓戴倫斯覺得很罪惡。

  可是確實,安提俄佩同時交那麼多男朋友,不就代表她就是個這樣的女人嗎,如她自己所說的,那只是空閒打發時間的消遣,那麼對戴倫斯大概也是這樣吧。

  可能吧。

  戴倫斯頭部靠著火車車廂窗戶的玻璃,垂下眼簾。

  對安提俄佩來說我可能什麼也不是,但我卻如此受她影響……

  我在期待著什麼?可能是如果有那麼些許的可能讓彼此之間的關係維持下去,好濫用她的肉體或是整個人?不,不對,不是這樣,我也可能只是單純地想再擁抱她而已,因為那是第一次能讓我感受到如此與那麼一個人親密、體溫與心臟是那麼靠近的一件事。

  如果……有可能,這是『愛』的話……?

  我會先否定掉的吧,因為妳就不是專情的女人,而我一點也不喜歡妳,沒錯,妳也趕緊否定,不然繼續動搖下去我究竟要混亂到什麼時候──

  戴倫斯的指尖按了安提俄佩家的門鈴,發出清脆的叮咚聲,那瞬間他察覺自己像是跨越了保全森嚴的紅外線,腦內的警笛大噪,但已經來不及了,過沒多久門被打開,他好像看見安提俄佩一副原本在發呆但被驚動的模樣,她睜大雙眼望著他,讓戴倫斯也忍不住張嘴看著對方,停滯幾秒。

  「你……沒課?」安提俄佩好不容易才出聲,如同戴倫斯所想的,他們尷尬極了,她努力用著平常心說:「現在是下午,但應該還沒放學。」

  「今天假日。」戴倫斯回答,觀察著安提俄佩的表情,該說她也因此而動搖了嗎?總覺得不是很冷靜。

  「好吧。」她眨了眨紅眸,然後轉身將門推開一些。

  這個好像不想繼續搭理自己但又沒請他吃閉門羹的舉動,讓戴倫斯發出疑惑地愣了下:「……誒?」

  安提俄佩往室內走了幾步,聽到對方的聲音而回頭看,戴倫斯呆呆站在門前的樣子讓她失笑:「進來啊,你是第一次來?」

  見到對方還願意對他笑著多少讓戴倫斯鬆了口氣,他踏進房內,然後如往常一樣地關上門,安提俄佩走進廚房一邊問:「要吃東西嗎?」

  「免了,我有吃午餐,現在不餓。」戴倫斯拒絕,走向客廳時注意到沙發上掛著某種布料,他捏起一看,發現是男性的四角褲。

  看到這畫面的安提俄佩張大了嘴,戴倫斯同樣呆滯地看向對方,她便趕緊解釋:「這是乾淨的!我還沒折好放進衣櫃裡而已!」安提俄佩快步走來然後將四角褲拿走,戴倫斯看著她疾步衝進房間像是在躲藏的模樣皺起眉。

  「妳的衣櫃裡……有男人的貼身衣物……?」他疑惑地問。

  「當然的吧?我有那麼多男朋友。」安提俄佩回應,語氣理所當然。

  唉,我究竟在擔心什麼?

  戴倫斯抬手抹臉,接著閉上雙眼。她對性或是愛這麼的隨意,我又何必在乎那麼多啊?老實說直接要求做個愛也不會死不是嗎。

  安提俄佩放好衣物後從房間裡走出來,接著又到了廚房裡,戴倫斯望著他的身影垂眸沉默。她確實該問些什麼,例如「你來我家幹嘛」之類的,而她現在的安靜好像心知肚明而不提起一樣,令戴倫斯覺得她也在想著同一件事。

  「呃,妳的身體,好多了嗎?」戴倫斯朝安提俄佩的背影僵硬地問,女人聞言轉身看向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什麼?」這好像在故意反問、要戴倫斯說清楚似的。

  妳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為什麼偏要我說出口……

  戴倫斯覺得臉頰莫名的燥熱,別過頭,音量變小且結結巴巴地:「因為……妳上次說,下面……很痛……所以……」

  安提俄佩沒有回話,讓戴倫斯因為這凝結般的空氣想立刻衝出去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就在他正後悔而放空的時候聽見了腳步聲遠去,轉頭便看見安提俄佩將落地窗的窗簾拉上,黄昏傍晚而沒開燈的室內立刻變得一片昏暗,幾乎要將兩人的身形輪廓抹去。

  他知道會發生什麼,他知道會發生什麼。

  她輕輕地走向男人,安提俄佩靠得很近而戴倫斯沒有退縮,能感覺到一雙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胸膛上,安提俄佩的語氣帶著笑意與神秘感:「要不然……你來幫我檢查是不是好了?」

  「我、怎麼知……」戴倫斯覺得口很乾,說到一半就被女人拉著衣襬走,安提俄佩的力道很輕,引領人的腳步像是溫馴的動物,而他只能乖乖的循著她。

  方才她摸著我胸前時肯定感受到我心跳跳得超級快了,不曉得她是怎麼想……

  走到廚房外的吧檯桌前,安提俄佩坐上了桌面,她朝戴倫斯打開雙腿、在他止步不前時,輕勾住男人的指尖讓他靠近。

  戴倫斯察覺到自己的呼吸很重,他很緊張,他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貼近安提俄佩時所有緊繃都被看得一清二楚,但她似乎完全不介意,只是牽著他的手,從她的腹部、緩緩地撫向她的裙底。

  分明上次已經做愛過了,但沒有好好這樣觸碰過、沒有這樣好好感受對方過,讓戴倫斯不由得感受到一股奇異的曖昧感,溫暖、充滿疑惑與猜忌,但卻興奮地讓人不想停下,他渴望對方的體溫與擁抱,渴望對方因自己受影響、被牽引,不曉得安提俄佩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情——他的指尖已經摸到貼著內褲薄布料的私處。

  戴倫斯抬眼看了下安提俄佩想確認對方的表情,不過昏暗中什麼也看不清楚,所以他輕緩撥開了底褲,指尖觸及在柔軟的肌膚上,能察覺到安提俄佩的雙腿輕顫了下,戴倫斯不禁飄過一絲得意,讓指尖溫柔撫摸著陰唇,接著很快的感受到女人釋出的濕熱。

  他想問她會不會感到痛來結束前一個問句,至少不讓自己直接地暴露想做愛的糟糕態度,但一股搔癢的熱度撫在戴倫斯的褲襠上硬生生轉移了注意力,安提俄佩的手正隔著褲子在他的性器上來回撫摸,接著她雙手並用地解開釦子、拉下拉鍊,用著令人無法忍受的緩慢伸手進他的底褲內,掏出他早已硬挺的陰莖。

  戴倫斯能靠喘息感覺到安提俄佩抬頭看向自己,她也微微低喘著,兩人的臉只隔著一小段距離,彼此都想對對方說什麼卻又因興奮而不語。

  她想要我。她也想要我。她跟我一樣已經期待這一刻很久了,她已經濕透了,而我也等不了了,我現在就想要她,就現在。

  戴倫斯一下子貼近下體的同時安提俄佩將雙腿更加張開了些,他很快的進入她的穴內,讓她忍不住因為下體的脹熱感發出鼻音呻吟,安提俄佩雙手揪住戴倫斯的上衣不顧一切地拉近彼此的距離,戴倫斯也以雙手摟住了安提俄佩的腰段開始了抽送。

  這讓他不斷心心念念的快感與熱度一瞬間重回他的所有感官,實在舒服到讓戴倫斯差點聞著安提俄佩的髮香昏過去,她將頭埋在男人的肩膀裡發出嗚咽,剛開始緩慢的抽插就讓她敏感地顫抖,雙腿夾著他的腰腹。

  她好可愛,老天,真的好可愛,我好喜歡……我好想要跟她做愛到昏厥過去,我好想一直看她如此需要我的樣子,我好想一直這樣與她緊緊擁抱,我想跟她一起融化、一起高潮、一起……

  戴倫斯低著頭快速地抽送起來,下體互相碰撞發出皮膚摩擦與性器交合的水聲,還有他的喘息與安提俄佩的呻吟,這可真是場美好的性愛、當你能完全感受到對方也想與你做愛,享受其中,盡全力配合與滿足對方,讓人覺得胸口十分溫熱。

  他已經不知道這沒在床上進行也沒有任何前戲的性愛已經開始多久、到了什麼程度、該做什麼,就在戴倫斯沉溺快感一股腦的衝撞時,安提俄佩再度抬頭看向他,他才好好地看著女人的臉。

  黑暗中,雖然是在黑暗中,但她的表情很恍惚,喘息紊亂,安提俄佩好像就快要失去意識,但她的手扔緊緊抓著戴倫斯的衣服不放,好似撒嬌又不想放開手的反應讓戴倫斯無法抗拒,他伸手輕捧女人的臉龐,指腹撫摸帶著薄汗的頰,她真的靠得很近,近到喘息能直接吐到對方嘴裡。

  戴倫斯想吻她,他從上次回家開始會自慰時就這麼想,他想吻她吻到忘我,想吻到唇瓣紅腫,他一直都在腦子裡幻想與安提俄佩做愛時能這麼做。

  他低頭,閉眼輕吻安提俄佩的額,接著吻她的眉間,然後是鼻梁,最後鼻尖,應該繼續吻到唇的但他卻停了下來,這行為擺明了最大限度的疼愛卻否認彼此相愛的可能,他第一次這樣吻她,老實說是第一次這麼細緻地吻一個人,如果說一個吻代表想要將對方緊擁的疼惜,那戴倫斯釋出的情感早已將安提俄佩擁到窒息。

  但仍然不是愛。做不到愛。為什麼。

  安提俄佩感受完這些輕柔的吻之後同樣也因為沒有落在唇上的溫度而睜眸望著戴倫斯,她不說話、也不主動,彷彿已經理解戴倫斯的想法而體貼的不讓他為難,但那疑惑與無奈卻還是讓他清楚地感受到了。

  她的失落,他們對彼此的失落讓戴倫斯無所適從,他想做些什麼卻還是只能撫摸安提俄佩的臉頰與髮絲,就在他有那麼瞬間以為這女人會哭的時候,她雙手環抱住戴倫斯的頸項,將臉部埋在男人的肩膀。

  「普萊斯頓……」安提俄佩小聲地、彷彿在哀求與撒嬌一樣地喚著。

  令戴倫斯感受到一陣雞皮疙瘩,慾望的熱度蔓延全身,他意識到安提俄佩在這時只需要他一個,她沒有了平時的霸道,現在作為性愛對象的她,正在央求自己。

  噢、這呼喚是多麼動聽,整個冥界只有妳會這樣叫著我的名字——

  戴倫斯摟住了安提俄佩的腰身讓對方往後躺至桌面,抽送變得不再節制讓她盡情呻吟,他的掌心撫過女人纖細的頸項,他低頭吻過她的右耳與頸項,沉迷地在她的脖子與肩膀上留下吻痕,這痕跡會帶給她多少困擾?她必需遮遮掩掩好讓吻痕不被男朋友發現,好似她可以跟幾百個人做愛但卻只有我能夠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一樣。

  他甚至沒戴保險套,安提俄佩也沒提醒戴倫斯要戴,雖然在冥界靈魂並不會懷孕,但這好像就在表示他怎麼弄髒她都沒關係。

  真是該死,他會因此而上癮,如果這特權就是安提俄佩的誘惑,那可真是可惡至極的下流。

  但那又如何,至少此刻我感受得出安提俄佩唯一只需要我一個,這也就代表我不在了,她也會無法滿足的,不是嗎。

  她的指尖抓著戴倫斯的後髮,安提俄佩無法忍受地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戴倫斯有感受到這宛如小貓似的任性,他很沉浸,他們呼吸急促,他們互相需要,他們的慾望都很迫切,而這些條件全都成立於只能是眼前的這個人,再也不會有比這更浪漫的事。

  戴倫斯的呼吸逐漸加重,撐起身體後他看著安提俄佩的臉,她一下就理解了他的問題,安提俄佩蠕動唇瓣,以氣音道著「射進來」。

  性感得讓戴倫斯暈了一秒鐘,低吟溢出嘴邊,在最後用力的衝撞之後他顫抖地射精在女人的體內深處,安提俄佩同時弓起了腰部仰頭呻吟,那瞬間陰莖被絞緊的濕熱令戴倫斯不得不用手臂撐著桌面才能維持意識,他連續射了好幾次,與安提俄佩高潮的頻率同步。

  他們喘息,但沉默著,就像燃盡的火焰一樣只剩殘留點點火光的灰燼,理智與現實逐漸襲來,而這真是令人不想面對。

  就在戴倫斯還在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安提俄佩先開了口:「你……要留下嗎?」

  過夜,當然,戴倫斯來安提俄佩家作客就會過夜的慣例,但這次他卻覺得沒辦法這樣做,再也沒辦法這樣做。

  「呃……不,學校有作業,我得先……回去。」戴倫斯沙啞的說。

  「……噢,好。」安提俄佩愣了一小會後才回答。

  很明顯的謊,他自己也覺得很心虛,但這個藉口戴倫斯說出來了,而安提俄佩也沒有阻止他離開。我不會上妳的當的。戴倫斯這麼想,他得斬斷這女人的牽引,而且必須這樣做,因為他不愛她。

  但為什麼妳一點也不主動呢?不挽留我或是……主動告白……

  戴倫斯在這時才發現安提俄佩總是被動的角色,是啊,他總是常常來找她,他是自願的,是自願被傷害、被欺負、被誘惑的,這就是安提俄佩真正卑鄙的地方吧,她被動,好讓自己能懶惰地將因果都推到戴倫斯身上。

  要是她告白了,或許戴倫斯會因此被用力動搖,但安提俄佩是如此止步不前,好像有所顧慮一樣,好像,她並沒有與他相愛的意願,好像在承認她就是玩玩他而已。

  他還預想自己說出這個爛藉口時會被安提俄佩吐槽『哈哈什麼呀、別管那些啦』,或者她會耍賴的講個幾句『哎喲別走嘛,留下來陪陪我嘛』,基本上只要她說出口戴倫斯就有九成九的機率無法拒絕她可愛的邀請。為什麼,以她的性格明明是會對我撒嬌的,明明之前是這麼愛黏著我的,為什麼這樣的關鍵時刻妳什麼也沒說。

  為什麼就這樣接受我的離開。

  我到底在期待什麼?

  想到這,讓戴倫斯走出安提俄佩家門口時沒有任何猶豫,不知怎的他覺得難過得想哭,無法知曉這是不是心碎的感覺胸口絞痛讓他難以呼吸,但他沒有回頭看向安提俄佩。

  戴倫斯再也沒來找過安提俄佩。

  「寶貝妳今天好主動喔,真的好棒。」被安提俄佩騎在身下的陌生男人感嘆道,他躺在床上,雙手枕在頭部後方,一副欣賞名畫一樣的眼神望著安提俄佩在自己身上動作。

  「因為你、的、陰莖……很像我喜歡的人的……」安提俄佩微擰著眉,閉著雙眼一面喘息一面回著,男人張嘴呆愣了一下,然後欣喜地說:「妳在跟我調情嗎?小可愛?」

  不是。

  安提俄佩想翻白眼,但睜開雙眸時朝男人露出了慵懶的笑容:「你覺得呢?」這樣回答讓男人自己去思考就好,反正他們的聯想力總是很天馬行空,她永遠都不用說實話,也不用說死。

  「哈哈哈、妳今天特別可愛。」男人說著便伸出雙掌抓住安提俄佩的胸部搓揉,這有些粗魯的行為讓她稍微皺起眉但沒多說什麼,只是閉上眼當作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專心之至的騎著下身的陰莖。

  如果是小普勒的話,他才不會這樣揉呢。安提俄佩忍不住這樣想:他甚至對揉胸沒什麼興趣?嗯……真是個奇怪的男人,跟我遇過的都不一樣,他撫摸的方式像是在對待藝術品一樣,有點溫柔過頭,該不會是因為處男的純情影響到他吧?而且比起摸胸部,他好像對擁抱與愛撫更加情有獨鍾,噢是啊,那才叫做愛不是嗎?如果是說做的話,當然。

  安提俄佩睜開一眼瞥了身下還在玩弄自己乳房的男人,她稍稍伏下身,然後試探地問:「我想接吻。」

  「喔真的?!我好高興!妳從不跟我接吻的!妳怎麼了、妳變得好愛我!」男人看起來高興極了,而安提俄佩覺得很煩躁,最後他總算不再廢話讓她吻,原本她預想閉上雙眼感受唇瓣的柔軟就能進行愉快的幻想,但才接觸一秒鐘就讓安提俄佩後悔。

  喝過酒的味道、好臭!超級噁心!他害我沒感覺了!我都還沒高潮!好想殺了這傢伙!

  安提俄佩快速的吻了幾秒後就分開,然後起身到廁所裡漱口,丟下一頭霧水但又快樂的男人,過沒多久待對方離開之後,安提俄佩才又慵懶地爬回床上,將頭蹭在枕頭裡,垂著晶紅的眸沉思。

  距離上次與戴倫斯做愛才過了三天而已,安提俄佩忍耐著不自慰或找人做愛真是酷刑,因為跟戴倫斯滾床單的激烈過後真的使她的下體受傷,可能是哪裡磨破皮了讓她連走路都很困難,在確認下體不會疼痛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節制的利用現有的一堆男朋友。

  但就算邀請那麼多男人到床上,她還是很想念與戴倫斯做愛的愉悅,不知為何那感覺好到不行,讓她這樣對男人提不起什麼性趣的人意外的如此沉醉,不過那大概是因為無論戴倫斯什麼反應她都喜歡的關係吧,安提俄佩知道只有戴倫斯是特別的。

  其實她原本只預想自己單方面地把對方榨到射精,但沒想到戴倫斯會說出「我他媽要幹死妳這小蕩婦」這樣的話。

  這簡直是刺激的催化劑啊。

  光是想起這句話與當天激烈的做愛畫面,就讓安提俄佩忍不住蹭著枕頭發出難以忍受的呻吟,渾身發熱、不由自主的輕顫,她到現在都還是很容易就有感覺,事實上是已經很久沒有處於如此敏感的狀態,而,這只限定於想著戴倫斯的時候。

  安提俄佩伸手進內褲裡自慰,但光憑手指的撫慰帶給她的刺激一點也不夠,拖了一小段時間她好不容易才一面抓著自己的左胸一面摩擦著陰核高潮,癱軟在床上喘息,濃濃的空虛感與沮喪隨著天色變暗染上她的身心,沾滿淫液的手攤在床上,她望著窗外發呆,想著如果一直這樣無法滿足的話,那麼是該找個替代品了。

  她買了一根長度、外型、顏色都很像戴倫斯陰莖的假陽具,安提俄佩自己都覺得這行為很變態,但實在沒辦法,就像發情的母貓一樣她總是得找些能滿足自己的慰藉,否則她會一直朝其他男人扭腰擺臀下去,但跟他們做愛又不可能舒服,那麼何必用男人,只要有假屌就夠了。

  要這樣持續下去到什麼時候呢?

  過了將近一個禮拜,安提俄佩剛用那根假屌好好地自慰過,高潮之後的暈眩之際她維持跪坐在床上的姿勢,再度看向窗外,一樣的景色,黄昏的金色帶著紫與粉色的天空漸漸失去色彩、把房間染黑,她又忍不住發起呆來。

  不曉得小普勒現在如何了?是不是也在想我?如果他也想我的話,有可能也正在想著我自慰嗎?或者是因為被我侵犯所以再也不想理我了?覺得自己被污染所以陷入憂鬱、開始自暴自棄?有可能嗎?他不僅僅是個單純的人而已,雖然看起來性格很衝動像個肌肉白癡,但其實他的思慮很深沉,在乎局面與對方的感受,是十分有同理心的好男人,但缺點就是沒有與勇氣相當的實力,像個有勇無謀的騎士一樣,呵……

  安提俄佩揚唇淺笑,接著再度擺動臀部,騎著下身的假陰莖開始今天的第三次自慰。

  她心底暗自想著戴倫斯或許會回來找她,前提是對方也很享受當時的做愛,或許是聖誕節那天?如果他考完學校的大考或許會來?又或者是下禮拜?或者明天?如果他真的忍不了的話,今晚……?

  無意義無意識的期待讓安提俄佩不自覺等待門鈴響起,她想見他,無論什麼理由就是想見他,而安提俄佩已經不曉得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心跳增快、偶爾揪緊,在腦海中與他緊緊擁抱,捧著雙頰交換唇吻,彼此依偎在對方的肩膀上,即使不開口也能聽見內心想說的話一樣,黑暗、寂靜、且美好。

  如此簡單的事跟其他男人卻辦不到,她只對戴倫斯有期待,而她也有感覺若真的實現會是這百年來最開心的一件事,但,戴倫斯還是沒出現。

  我很想你……普萊斯頓。

  這種話卻只能想不能說。安提俄佩趴在床鋪上,臉蛋被枕頭擠壓,她哀傷地垂著眉閉上雙眼。是啊她有自知之明自己是怎樣的女人,最初戴倫斯知道她一次交好幾個男友時的表情又呆又難看,不難理解對方無法接受她的心情,而確實,安提俄佩也想要對方找個平凡正常的好女孩當女友。

  想來真是悲傷,我只想要喜歡你,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愛,但我不該這麼做。

  安提俄佩淺淺揚起嘴角,露出無奈且難受的笑,在門鈴響起時慵懶地撐起身體,走出房間時想著或許是某個最近特別積極的男友要來與她做愛,但一打開門就讓她愣住。

  戴倫斯真的來了,現在就在她眼前。

  他也愣住了,看起來在想什麼但有點尷尬的樣子,廢話,當然?都已經來了會是想什麼,我的衣服應該沒很糟吧?內衣跟內褲呢?我今天穿了什麼顏色?床上應該沒有留其他男人的味道吧?我能留他下來住個一晚嗎?

  「你……沒課?」如果對方還要上課卻被做愛操勞得累攤也太可憐了。安提俄佩問:「現在是下午,但應該還沒放學。」

  「今天假日。」戴倫斯說,安提俄佩差點就要高舉雙手歡呼。那麼他能留下來過夜!太美好了!他們可以像上次一樣在床上打滾到天亮,接著睡到傍晚也沒關係。

  不過她還是得節制自己的反應,不然很莫名奇妙,而且某方面承認了自己這一個禮拜過得多淫蕩,因此安提俄佩僵著臉,張口幾秒後道:「好吧。」然後轉身到廚房去打算替對方準備食物。

  「……誒?」背後傳來戴倫斯疑惑的聲音,安提俄佩轉過頭後看見那人還站在門口,一副不知道該不該進門的樣子就像個怕做錯事的傻小孩一樣,她失笑了聲,說:「進來啊,你是第一次來?」

  安提俄佩很清楚戴倫斯緊張的理由,大概就是沒辦法用平常心面對她吧,在那次瘋狂的做愛之後,嗯,這也不能怪他,如果戴倫斯當時委屈地哭了或是從此厭惡她、構成強姦的話,就有理由不再來找安提俄佩,但此次戴倫斯的拜訪很明顯他還認為彼此的關係還不算糟,或者說,還不夠糟。

  「要吃些什麼嗎?」她問。

  「免了,我有吃午餐,現在不餓。」他回。讓安提俄佩挑眉了下。

  年輕人該多吃一點才能應付死神的工作啊,雖然就她過去觀察戴倫斯的食量以男人的標準來說算正常,不過如果今後還有可能進行性關係的話,是不是該吃些壯陽的食物比較好?海鮮?他喜歡嗎?安提俄佩手扶著下巴自顧自地思考,接著返身走向客廳,想問問對方喜不喜歡吃牡蠣,雖然這問題很莫名其妙。

  就在她準備開口時,卻看見戴倫斯也同樣望向自己,一臉錯愕的模樣,手上捏著安提俄佩曬好忘記放進衣櫃裡的——男朋友的內褲。

  「這是乾淨的!我還沒折好放進衣櫃裡而已!」安提俄佩立刻一個箭步向前將內褲抽走,然後快速到房間內將之收好。

  「妳的衣櫃裡……有男人的貼身衣物……?」戴倫斯疑惑的問句傳來,讓安提俄佩懶的解釋而翻了個白眼,她回:「當然的吧?我有那麼多男朋友。」

  ……不對,我現在說這個好嗎?

  不是想跟這男人做愛的嗎?說這種話只會讓對方覺得很噁心吧。

  老天,為什麼我沒辦法做得更討喜一點。

  安提俄佩懊悔於自己回話太過隨便,她氣餒的將上半身趴進衣櫃裡的衣服堆像是一瞬間沒了力氣,維持這癱軟的動作五秒鐘後她再度撐起身,要自己打起精神來,現在男人已經走進她家裡了,沒有時間在這裡自責,便調整好心情以平常心走出房門,繞過戴倫斯面前再度走向廚房。

  啊……不,毀了,真的太尷尬了,她得試圖說些什麼,但又不想不小心透漏自己很在意戴倫斯的這件事,安提俄佩知道這男人雖然單純但卻是真的純情,若是多說什麼讓人知道她對戴倫斯有意思的情緒,而使得對方也對她主動的話,安提俄佩會不知道該怎麼推開他才好。

  ……雖然,不推開也沒有不好……但是戴倫斯是絕對不該與我這樣的女人在一起的。

  「呃,妳的身體,好多了嗎?」就在安提俄佩垂下眼簾沉默時,戴倫斯僵硬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終於來了嗎?安提俄佩停下腳步。

  或許我唯一能動搖他的就只有我的身體吧。她忍不住苦笑,然後轉頭看向男人。

  「什麼?」安提俄佩反問,她看著戴倫斯支支吾吾、別開視線後無措地道著:「因為……妳上次說,下面……很痛……所以……」

  ……這是在關心我?是真的在關心我嗎?

  安提俄佩面無表情地再度沉默,她曉得戴倫斯來找她的理由除了做愛沒有其他的,但沒想到他仍然在意她前一個禮拜所說的話,這本該很窩心的,可安提俄佩對這問題充滿質疑,即使他戴倫斯是個正直過頭的男人,但追根究柢,他還是個男人,這樣的問句本就一半關心一半參雜著邪念。

  她安靜地走到窗邊將窗簾放下,掩蓋住整面落地窗的瞬間昏黃的光線立刻變得灰暗,室內僅剩的微光把戴倫斯的輪廓打散,安提俄佩轉身朝男人走過去,他忽然不說話了,乖巧的像個等待主人指令準備將餅乾吞下肚的大型犬,讓她由衷因為自己從頭到尾都在掌控局面而感到優越地湧上一絲幽笑。

  安提俄佩貼近戴倫斯的面前,接著伸手將掌心貼在對方的胸膛,她輕聲引誘:「要不然……你來幫我檢查是不是好了?」

  「我、怎麼知……」不等戴倫斯回應她便輕輕牽起對方的指尖,領著他走向廚房外的吧檯。

  啊,他真是乖得令人受不了,他就是這樣才讓我想強姦他,男人們總是這樣說的吧,我終於能懂了呀,『因為喜歡所以才強姦的』,當然啊、就是因為心動得不行才想強姦的不是嗎?安提俄佩壓抑不了上揚的嘴角、與興奮而衝向全身的腎上腺素,方才透過衣服傳到掌心的溫度與心跳實在真實得太美好了,她已經太久沒因為有這麼一個人如此受自己影響而喜悅,讓人內心激動地再也不想花任何一秒鐘慢慢來。

  安提俄佩背靠著吧檯坐上桌面,接著緩緩張開雙腿,牽引猶豫不決的戴倫斯貼近自己。他的指尖正在輕輕顫抖呢,多麼可愛,明明是個提起武器與惡靈作戰的手、明明是上週做愛時還撫遍我全身的手,現在卻變得膽小了?

  她帶著對方的指尖按在自己的腹部上,然後緩慢地下滑至胯下,最後停在被內褲掩蓋的私處,雖然戴倫斯的動作滿是遲疑但沒有任何要收回手的意思,不如說多少也能感受到他逐漸沉迷於彼此之間的情緒,被男人輕撫陰部讓安提俄佩因為搔癢感而輕顫,當戴倫斯撥開薄部直接地撫摸濕熱的陰核與陰唇時使她驚訝地輕呼一聲,被心心念念的男人愛撫感覺太好了,她能感覺到自己早已濕得不像話,安提俄佩瞇起艷紅雙眸,同樣朝男人的褲襠伸手。

  當她一下就隔著褲子摸到對方硬梆梆的性器時差點忍不住笑意,但不管了,這種時候無論什麼反應、什麼表情、什麼話語都是不需要的——身處在黑暗中的我們就此失控也沒關係。

  安提俄佩以雙手解開男人褲襠、拉下拉鍊,伸手進去摸到那熱燙得不行的陰莖之後將之掏了出來,以掌心撸動的同時她抬頭看向戴倫斯,是看不到的,但他低喘的氣息就呼在臉上,能理解被揭穿身體變得興奮後戴倫斯也不顧一切的心情,安提俄佩正需要他再度為彼此脫韁一次。

  他粗大的陰莖一下子就進來了,這刺激的快感差點讓安提俄佩直接高潮,那熱度、被挺進戳刺的感覺、還有摩擦在穴口引起的舒爽感,怎麼都遠遠超越了假陰莖。天啊這男人真是太棒了、怎能如此讓人沉淪,好想就這樣跟他做愛到死。安提俄佩半瞇著雙眼幾乎想這樣暈眩過去。

  戴倫斯單手摟著女人的腰際,同時伸出另手扶在她的頸項與脖子,像是在替她分擔支撐的力氣一樣。安提俄佩失神地望向對方,理所當然是一片昏暗,但感覺對方似乎也在用視線尋找自己的五官,能讓人感覺到自己的感受被在乎,宛如岩漿流過胸腔一樣,令她感到溫熱得想就這樣吻上他。

  就這樣親下去有什麼不好嗎?但在激烈做愛的那一晚即使大戰了幾會合他們都沒接吻過,不如說彼此止步的空白已經變成默契,不能越界的默契,而安提俄佩絕對不會主動,因為她絕不能讓這男人對自己有任何情感上的興趣。

  但,我真的很想愛你……普萊斯頓……

  喘息中,她抬頭看向戴倫斯,而他也同時對上安提俄佩的面前,這雙唇之間的距離究竟有多近?幾厘米?這需要勇氣跨越的關係終究是沒有篤定的可能,回過頭來,他們現在的關係又是什麼?前輩與後輩?加害者與被害者?不管怎樣現在已經能進行第二次做愛了是吧,那個就一個吻應該不會怎樣吧,如果她誘惑成功了那麼戴倫斯肯定會直接吻的,但他並沒有那樣做

  被捧住臉頰、親吻額際與眉間的時候她閉上眼,享受戴倫斯願意給予的唇吻與溫熱,但沒有落在嘴上的空白令安提俄佩睜開眼,她理所當然地想要索討更多,她希望戴倫斯理解,可是她阻止自己那麼做,事實上,面對想愛卻不能愛的人,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

  「普萊斯頓……」為什麼你給的溫柔是那麼致命。

  戴倫斯哽了一口氣,接著安提俄佩感受到被壓倒在桌上的些許冰冷,但男人就貼著自己的身體,很熱,他的氣息與體溫,他的激動與慾望,安提俄佩雙手撕抓著他的背部,被熱燙的嘴咬住脖子留下吻痕的感覺令她顫抖,她被佔有,被挑釁,但她很樂意接受這些戴倫斯故意留下來讓安提俄佩在意的東西,無論什麼都好,其實……

  吻痕或是傷口都好,不過這男人絕對是不可能會留下後者的不是嗎?

  安提俄佩忍不住上揚的嘴角與莫名湧上的淚液,她凝視著戴倫斯輕語:「射進來。」明確點,她想說的是:只有你可以射進來。不過戴倫斯不了解這麼多也無所謂。

  隨著碰撞逐漸增快,在戴倫斯用力擠壓向她的胯下時安提俄佩拔聲尖叫,他們同時高潮了,而那舒服且幸福的感覺就像吸了毒品讓意識輕飄飄地,安提俄佩想起了計劃,便開口問:「你……要留下嗎?」

  明顯能感受到戴倫斯躊躇了一會兒,接著他回答:「呃……不,學校有作業,我得先……回去。」

  這大概是最直接的拒絕了。安提俄佩不禁頓住。

  她意識到自己讓這老實的男人說謊了。

他為了不再受她影響、為了推開她而說謊了。

  而戴倫斯都已經說出口了,她又怎能不去相信——「……噢,好。」只要說出『別離開我』或是扯住他的領子把唇瓣壓上去那或許另一種可能就會華麗的迸出來,但安提俄佩要自己別做那麼傷天害理的事……是啊戴倫斯這位年輕的、勇敢的、正直的好死神,值得擁有更好的戀人,不是嗎?

  看著戴倫斯的背影頭也不回地離開大門,安提俄佩抬手抹去凝在眼角的淚水,身體靠著吧檯閉上雙眼,似是在沉思也像在休息,屋子內一片黑暗,就像戴倫斯從沒來過一樣。

  以安提俄佩這樣性經驗豐富的女人來說,她對戴倫斯的印象可有了很大的轉變,很多微小的地方都能看出來,例如他撫摸女人私處時知道該摸哪裡才會讓女性有感覺,還有他做愛時抱著人的方式,在上位時不會不小心將體重壓在下面的人身上,還會時時刻刻扶好她的身體不讓她哪裡有酸痛問題或是重心不穩。

  這麼會做愛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是處男啊。

  她再度坐上桌面張開雙腿,安提俄佩幽幽地勾起笑容,指尖輕撫胯下到陰唇,沾染了方才激烈殘留的淫液,她伸了兩指進入濕潤的穴內,戴倫斯的精液隨之被擠壓而出,滴落地板。

  她開始對戴倫斯有怎麼樣的過去而好奇,如此正直又單純的男人、被女人稍稍戲弄就會滿臉通紅的男人、一面說沒交過女朋友一面懊惱害羞的男人,卻意外地很會上床?這樣的反差說不詭異才奇怪,安提俄佩有點後悔於之前沒有跟戴倫斯多聊一些關於他生前所發生的事情,不過依照他的性格,過去的事情應該會使他耿耿於懷、進而影響他的性格,那麼會產生這種異樣感的原因就只有一個——戴倫斯失憶了,但他的身體與態度還殘留著過去的習慣。

  「普萊斯頓.威廉.戴倫斯,你可真是有趣呢。」雖然那傢伙大概不會再來找自己了,但安提俄佩還是有辦法關心他的一切,只要戴倫斯還在當死神的一天,她的線網就永遠能接收到戴倫斯的所有消息,只要她願意,就連戴倫斯哪天去超市買了什麼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過要是未來的哪天被他發現,可能會被討厭甚至憎恨就是了。

  「嘻嘻……如果使你恨我至深,那麼我也算是有了特別的位置呢,在你心中。」安提俄佩瞇起紅瞳咯咯笑道,接著將指尖的透明白濁含入口內。

——EP1 戴安番外篇 Even wors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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