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ought》
W PROJECT 장준&영택(Feat. BéE) Digital Single [Drought]
2017/02/13 Release 4th Anniversary
Golden Child 이장준 X 손영택
現實友情向同人文
2021/03/05 Rel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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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埈對於現在練習生內只有自己是Rapper的這件事槍感到很得意,畢竟他可是很有信心的,高中的實力早已奠定,在武林經紀公司發揮才能也是意料之內,意料之外,是他前陣子受的傷,雖然開了刀、那段時間真的過得很辛苦,不過休息一陣子後恢復得很快,過沒幾個月李長埈又變得活蹦亂跳的。
在經濟公司中自己當練習生的時間已算久,李大烈、崔誠允還有金東炫,他們四人就像是武林的活化石,練習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了,他們作為練習生前輩比誰都還要親密一些。
「長埈啊,過來過來。」被工作人員小聲叫過去,李長埈也跟著偷偷摸摸地跑到對方面前,他低下頭靠近了點那位工作人員大姊姊:「怎麼了?」
「我今天收到有新練習生要來的消息,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她嘻嘻笑著,這讓李長埈挑起眉:「哦?該不會是個很厲害的人?」
「哼嗯,很厲害喔。」工作人員雙手抱胸:「他已經在日本以男團出道過了,但因為解散所以回來當練習生,還有一件事,他是Rapper。」
李長埈驚訝地張圓了嘴巴呆住許久,接著趕緊朝對方揮了揮手,像是緊張的小鳥拍著翅膀一樣:「日本?出道?!可以讓我看看他的表演影片吧?或是面試影片?拜託?」
「呵呵、就知道你會問,面試影片之後再拿給你看吧。」工作人員笑了笑,準備離開而揮揮手:「對了,他長得很像你呢。」
「……這是什麼意思?我都已經長得那麼特別了,居然還能像我?!」李長埈指著自己的臉理所當然的說,只見工作人員哈哈大笑了幾聲,這讓李長埈很不是滋味,他也不禁開始擔憂起自己在練習生中擔任Rapper的地位。
那男孩來面試的當天,李長埈偷偷在練習的休息途中故意經過面試的辦公室附近,從玻璃窗看過去,一名女人旁邊坐著一位男孩,那名男孩似是因為焦慮與緊張而盯著桌面看,完全沒發現到李長埈經過時用同樣專注的眼神盯著他瞧。
什麼啊……根本不像……
不對,真的好像啊?
李長埈走過辦公室的那條走廊後,快步衝進了廁所照鏡子,照到鼻子都快碰到的程度,他皺著眉左看右看,想找到這張臉像那男孩的某個角度,最後李長埈自信又滿意的點點頭:「嗯,果然一點都不像嘛。」
但接下來開始了一連串李長埈與孫永宅總是被人認錯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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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埈哥。」孫永宅動動右肩,輕聲叫起靠在自己肩上睡得不省人事的人:「長埈哥,要走了。」
「嗯,唔。」李長埈睡眼惺忪的睜開眼,他努力清醒而閉上眼甩了甩頭,孫永宅看他這樣則是笑出聲,伸手替對方整理頭髮:「你做夢了嗎?」
「……嗯?」李長埈睏得連思考與回應都感到疲倦,只是用疑問又充滿睡意的眼睛看向孫永宅,而對方也一下就理解他的意思。
「因為你剛剛有發出奇怪的聲音。」孫永宅了輕笑幾聲解釋,李長埈聽到這話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又讓他笑了:「你發出很像在趕東西的聲音,『嗯、哼!』這樣的。」
「我已經忘記我夢到什麼了……」李長埈揉了揉眼說,接著看到其他人準備行動也跟著站起身,他打了個哈欠:「喔,我好像……夢到以前的事情。」
「什麼事情?」孫永宅問,李長埈則雙眼向上滾動了會靜靜思考,接著道:「我們還不認識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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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永宅還記得開始在武林當練習生之後剛起步的日子有多難熬,因為已經出道過的關係讓他無法一下就熟悉武林的歌曲與舞蹈風格,而比起這個更多人好奇於過去他作為I.D在日本出道究竟是什麼狀況,但回到練習生身份的他早就已經擺明了結果,每當孫永宅在眾人面前覺得有些尷尬時,好險有朴在錫這位昔日的隊友兼哥哥陪在身旁讓他能放鬆一些。
他在武林裡認識了同年的朋友,也認識了低落時總會給予安慰、成為支柱的好哥哥,同時,也認識了一位好對手,也就是李長埈。
孫永宅一開始就知道同期的練習生裡也有一位Rapper便早已做好心裡準備,但在考核時看到那名叫做李長埈的表演還是忍不住感到吃驚,平時作風大剌剌的人、看起來開朗活潑有時又傻裡傻氣的、長他一歲的哥哥,那Rap時的穩定度、自然的模樣、有餘的表情,怎麼看都像是早已當Rapper身份數十年的歌手一樣──這人居然還是練習生嗎?!
我能當他的對手嗎?我真的有辦法嗎?我不會被打得落花流水嗎?
麥克風已經交到孫永宅手上,他接下後猶豫了一陣,接著才抬頭走上台前。無論如何不是只有李長埈有用心準備考核,孫永宅也同樣花了兩百分的心力準備,他想當偶像,從小時候開始志向就完全沒變過,孫永宅認為自己的決心不會輸給任何人。
最後,因為孫永宅與李長埈的實力相當,反而被理所當然地視為一組,一下就從敵人變成了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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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認識時的時候有什麼事情嗎?」孫永宅好奇地追問。
「嗯……」李長埈搔了搔後腦勺,他仍清楚記得夢中的情境,但得組織好言語才有辦法描述自己夢見了什麼,想了想,那些好像也是孫永宅知道的事情一再重複而已,畢竟他們一直都對於彼此很在意,偶爾也會拿過去的事情開玩笑,好似第一次見面只是昨天。
「我覺得你跟我很像。」李長埈看著孫永宅說,他再度仔細看了對方的五官,眼睛、鼻子、嘴唇、耳朵、再度回到眼角與瞳孔、眼睛的顏色、鼻梁與鼻翼、唇峰和唇形、以及下顎的線條。
孫永宅見李長埈如此認真地盯著自己看則眨了眨眼,他問:「你當時覺得我們很像嗎?」
「嗯,長相的部份,但後來覺得我們很多地方都蠻像的。」李長埈才總算移開視線,他邊走邊說:「我之前覺得你是個奇怪的人,但仔細想來我也蠻奇怪的。」
「我覺得我們一點都不像。」孫永宅說。
「老實說我也覺得我們一點都不像,為什麼當時工作人員都會認錯?」李長埈回。
「搞得我現在聽到有人叫長埈都會下意識的回頭……」
「哈哈、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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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合作之後李長埈與孫永宅對彼此的實力才有更深一層的認識,原本雙方只以認為對方Rap表現得很好,後來還發現兩人都對作詞很有興趣,可能是因為Rap注重節奏感的關係,他們對詞的寫作與韻律也特別講究,讓兩人對於鑽研Rap技巧的學習越加勤奮與深入。
初次參與作詞讓李長埈和孫永宅都很緊張,與作曲家在編曲與作詞來來回回討論了很多次,不少次因為句子不太順暢被打槍讓他們有些氣餒,孫永宅因沮喪而垂下雙肩,就連李長埈嚴肅得連笑容都做不出來了。
「哥,你為什麼剛才都不說話啊?」兩人回到練習室後,孫永宅關上門還沒坐下便這麼問,因為方才被編曲老師問到為何這樣寫詞時,李長埈只低著頭盯著紙張卻一句話也不講,不知是緊張還是不知從何說起,孫永宅只好作為兩人回答,明確地解釋詞的意義。
李長埈心虛地朝孫永宅望了一眼,接著別過頭,他乾笑道:「抱歉……但我覺得你講得比較好。」
「不是這個問題啊,老師問的是你寫的部份,就要由哥本人自己說嘛!」孫永宅坐在李長埈身邊直言道,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讓孫永宅不禁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他轉頭看了下李長埈,只見對方繃著臉陷入了一片沉默、與平日多話又開朗的模樣大相逕庭,讓孫永宅察覺到了李長埈的異樣。
「哥……你沒事吧?」孫永宅小聲地問,李長埈則是像是機器被按了按鈕般在這時才動了起來,他勉強笑一下:「沒事,我們繼續改吧。」說著便要繼續拿起筆、翻開筆記本,但手部動作卻不自然到弄掉了筆,孫永宅立刻牽住李長埈的手,緊緊握著。
「哥。」孫永宅抬眼望向對方充滿不確定的雙眼,他緩慢地說:「我們能做好的,所以……不要擔心,沒事的。」
李長埈看著被牽住的手、好似那穿過皮膚無措的細微顫抖都被對方的掌溫包覆了,他對上孫永宅的視線,那雙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擔憂還有深深的信任,讓李長埈安心地笑了聲,他垂下眼簾:「我……太緊張了,對不起,今天是第一次進錄音室……跟專業的老師講話……沒有你的話,我完全應付不來。」
「我才是,沒有哥在旁邊,我根本不敢看老師一眼。」孫永宅微笑道,搖了搖握住的手,李長埈再度看向對方,帶著笑容。
「我們繼續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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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19年開始準備回歸他們就忙得不可開交,每隔一個月就要錄製新歌,幾乎每個月都有新的曲子輪流等李長埈與孫永宅寫詞,這瞬間他們都覺得自己不像Rapper,而是被趕稿的作家,常常拿著筆袋與筆記本在練習室埋頭苦幹,就像準備考試的學生。
「啊……我不行了,我的頭要爆炸了……」孫永宅趴在桌上精神就要消散於空中,李長埈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背部催促:「快,這一首搞定就好,至少今天要完成。」
「嗚嗚……我動不了……」
「哎呀快點,這可是主打歌啊不提前弄好不行啊!到時候被老師大改特改又要花時間了!」
「好……」孫永宅無力的撐起上半身,垂眼注視著紙張標題為ONE(Lucid Dream)下方密密麻麻的字。
他們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將歌詞修改好,途中也不斷練習Rap確認節奏是否需要調整,直到太陽下山、路燈亮起,李長埈與孫永宅才伸展被小房間限縮的身軀、以啞著聲音宣告今日工作的結束。
整理桌面時李長埈注意到了孫永宅寫字的慣用手上有著被筆壓出的痕跡,他默默地伸手抓住對方的手指後以指尖揉捏著那道紅痕,像是要推開痕跡一樣,孫永宅因忽地被抓住而輕笑一聲:「讓我想到之前我們都會這樣做。」
「因為有繭的話會讓手變得不好看。」李長埈微笑道,持續按壓著孫永宅的手指:「你握筆太用力了。」
「那哥我也看看你的手。」說著孫永宅便拉住對方的手仔細地看起來,果然也有被筆壓過的痕跡,他也跟著揉按起對方的手指:「但哥這麼常運動,其實手很容易長繭吧?」
「嗯,但我都會注意不要磨到手,不然會被嫌醜的。」
「真是辛苦啊──」
「說起來你也該運動了……」
「我不要。」
「哦?一口回絕?」
「因為我討厭運動。」
「你未來一定會後悔的。」
「那就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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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李長埈與孫永宅作為W Project第二組發表了他們的第一首數位單曲──《乾旱》,從作詞、錄音、拍攝MV的各階段都戰戰兢兢的他們,最後總算撐過這些難熬卻又新奇而享受的時間,歌曲於2017年2月13日準時釋出,在凌晨零點準時收看歌曲影片的李長埈與孫永宅,都忍不住驚嘆於畫面與歌曲的契合度與完整性,還有MV中的他們看起來比想像中的還要更好,讓他們忍不住驚嘆連連。
「想不到我們第一首歌就這樣出了……」躺在宿舍客廳的地板上,孫永宅頭朝向陽台,他抬眼望著玻璃窗外的夜空呢喃,李長埈也跟著躺在孫永宅旁邊,用手機持續播放著他們的歌。
「想不到我們的第一首歌居然是分手歌。」李長埈笑著說,孫永宅也笑了:「哈哈,對啊!」
「聽著有種悲傷但豁然開朗的感覺。」
「我也這麼覺得……雖然難過的時候聽好像會變得更難過。」
「永宅啊……我很高興第一個合作的對象是你。」
「我也很高興是長埈哥你,我會喜歡這首歌一輩子的。」
「我也是。」
「如果未來有天,我能跟哥以兩人團體出道的話就好了……」
「哈哈──」
「笑什麼啊?」
「不是、因為……我也這麼想過。」
「那太好了!說不定可以向公司提議。」
「嗯,之後可以一起去說看看。」
「我總覺得跟哥一起,就什麼都能做得很好。」
「我對你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喔。」
李長埈與孫永宅兩人躺在地上,閉上雙眼、靜靜地聆聽他們早已聽過幾百次但仍然能聽上萬次的,只屬於他們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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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第一次吵架了,但想到未來可能還有無數次,就讓孫永宅一陣胃痛,不知為何,與其他人相處都不曾有過如此困境,但唯一對李長埈卻讓他感到困難重重,尤其是吵架這回事。
為什麼是他呢,但似乎正因為是他,所以才無法輕易原諒,無法輕描淡寫地解決問題,就因為是他。
因為是李長埈與孫永宅。
李長埈從未想過要軟化態度,畢竟平時都是他在包容著孫永宅的任性,一旦被踩到底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卻毫無改善的話,對對方就此冷淡也不是很過分的事吧,然而他自己也不喜歡把事情搞到這種地步,而且他只對孫永宅才會表現出事情嚴重到笑不出來的程度,要不然面對其他成員他都能道歉後笑一笑搭個肩就輕鬆帶過。
孫永宅從未想過要惹怒李長埈,但有時候他自認為的撒嬌總會令對方感到困擾,有些他認為是可以表現出來的事、笨拙得毫無修飾也想讓李長埈知道的事,總是搞砸,孫永宅常常懊惱於自己作為寫詞者為何表達能力卻不像其他人那麼好,為什麼自己總是冒犯到人,而他常常要到最後才察覺李長埈的不悅,對此孫永宅很想讓李長埈乾脆與自己大吵一架,但李長埈不會這樣做。
李長埈的脾氣只有對孫永宅的時候才表現得反常,平時很愛大吵大鬧的他,在生氣時卻不會憤怒地破口大罵,而是以完全的冷冽與寂靜凍結自己的情緒,這僅限於面對孫永宅的時候,好似李長埈抑制住了炮火一樣,因為他不想以槍口對孫永宅。
他們仍然會有互動,但也就是毫無起伏的對話,彷彿他們從一開始到現在關係都不熟一樣,李長埈與孫永宅選擇順著對方,焦急的往往是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成員們。但他們作為當事人當然比誰都焦慮,只是焦慮的方式不同罷了。
「哥。」孫永宅一直線的性格就沒辦法忍受這樣的狀況很久,所以常常主動去找李長埈互動。他輕拍對方的肩後遞出一個巧克力夾心餅,李長埈「喔。」了一聲後接下。
「我有事想跟你講,今晚在公司頂樓上可以嗎?」孫永宅說。
「好啊。」李長埈回。
往往就是這樣的直接讓孫永宅感到一陣胃部翻攪,好像心情錯亂的只有他,而李長埈似乎一點事也沒有,孫永宅也只會責怪於自己是不是太大驚小怪,因為事實就是這樣。
夜晚的天台能以肌膚清晰感受到入秋的冷風,少了白天的霧霾,現在的空氣既冰涼又乾淨,孫永宅雙手擱在欄杆上深吸一口氣,感覺冷冷的氧氣充滿肺部的感覺,接著在聽見門被打開的時候向後看去,見李長埈來了他們便無聲而有默契地分別坐在木製的椅子上。
「如果我們繼續這樣下去大家會受不了的。」孫永宅率先開口,單刀直入地說出重點,李長埈頓了下身子,接著垂下眼簾沉默,原本想說什麼但還是思考許久後才給予回應:「嗯,我也這麼覺得。」
「所以你能不能原諒我──」
「所以你應該表現得自然點──」
幾乎是同時,李長埈與孫永宅說出了意義完全相反的話,他們睜大雙眼望著對方,孫永宅立刻不滿的反駁:「我沒聽錯吧?哥你還想繼續嗎?!」
「嘖……」李長埈別過視線用手撐著下巴。這下感覺自己真是個壞人。
「哦?你嘖了一聲吧?!長埈哥!」孫永宅難以置信地皺起眉。
「我的意思是,我們最近其實處得不錯啊,所以我想順其自然下去會越來越好的……」李長埈擰著眉壓低聲音淡淡地解釋自己的用意。
「……我們就不能立刻和好嗎?」孫永宅冷卻了情緒垂下眸問,李長埈卻靜靜地再也不回應,更讓孫永宅感到心寒。
如今問題已經顯現於眼前,李長埈卻仍舊打算無視,對孫永宅來說簡直是再也清楚不過的拒絕,這怎麼叫人不失望,但……似乎也不會再更差了。
沉默與尷尬持續四溢,靜得讓人以為地球停止轉動,直到李長埈平淡地說了一句:「好多星星啊。」孫永宅才抬頭看向夜空,雖然並不是那麼明顯,但的確能看見繁星點點鋪在夜空,就像黑絨布上散落的星屑,既平凡又美麗。
「哥,你想過如果我們不認識會怎麼樣嗎?」孫永宅沒頭沒腦的小聲問,一個難以假設的問題,李長埈的視線仍在天空上。
「我沒想過。」他說,「那肯定很無聊吧,我不想去想,生活會變得有多無聊的感覺。」
「……你還喜歡乾旱這首歌嗎?」
「你明明知道我的回答,為什麼還要問出口?」
「當然是因為想聽見你的回答啊。」
李長埈單手撐著頭閉上雙眼,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呢喃:「喜歡……一輩子都喜歡。」孫永宅再也不提問了,任晚風將疑慮和恐懼吹走。
就像在反覆確認那不是因為厭惡而產生的裂痕,相反的是因為太過信任而倒錯的認知差異,隨後湧上的安心感與溫暖再度填滿了兩個空虛的器皿,他們從相識後就認為對方是必要的存在,雖然不會說出口,但他們早就知道、早就深深理解。在這條不斷考驗本心的道路上。
我們是沒有錯的。李長埈與孫永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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